高捕头被贾川这么一提醒,才想到可以围住口鼻,赶忙命人进屋拆解被褥也好,用破旧衣衫也罢,给每个人做出厚实的面巾,而后拉着贾川朝后面走了一段路,味道没那么大了,高捕头才挺直眼神,威严十足的说:“我乃东照县捕头高云天!经我手的案子不知多少,你莫想诓骗我,我只问你,为何不让我们查验尸身?此案是否与你有关?你搬出太子吓唬崔知县目的是啥?”
贾川指了指驼背的小老头说:“他一人需查验四十多具尸体,天黑后你们可敢举着火把站在旁边帮手?”
高云天原本挺直的脊梁瞬间有点泄气,他脑补了一下夜幕下渗人的场景,皱眉看向那老头问:“老郑头,你可有把握天黑前查验明白?”
老郑头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。
“平日里跟你说了多少回,教出两个徒弟来,你日日偷懒,只知偷酒喝……”
贾川伸手拦住高云天,从怀中取出一个本子递过去说:“你和老郑头先看两眼,但是,与此同时要安排人做担架了,不然天黑前真的走不了。”
别的道理,在这个时候对高云天没什么大用,反倒是那句‘天黑前走不了’高云天听进去了,
他赶紧照贾川说的,先是命人按照贾川说的式样做担架,顺子知道哪里有现成的木料,只需砍削成适当长短大小,再将被褥绑在上面,应该能做临时之用,又命人按照贾川指的方向先去挖坑。
这时进屋的人也出来了,带出来各种尺寸破麻布条子,谁赶上常年放在脚底那部分的,也是运气。
众衙役连同那五名兵士都领了‘面巾’分成两拨,一拨去做担架,一拨去挖坑。
高云天这才接过贾川递过来的本子,将老郑头叫过来,二人一起看着上面的记录。
郑老头越看越心惊,他几次抬头看向贾川,终于是忍不住问道:“这,这是你查验的?”
贾川点点头,说:“你找几具尸体抽验一下,若是与记录相符,咱们赶紧动手挖吧。”
高云天还在皱眉看着记录,老郑头点了点头,将自己背着的箱子放下,从里面取出面巾和皮手套……
高云天见到了喊道:“你这臭老头,有这东西怎不早些拿出来?!”
“给你了,我用啥?”老郑头怼回一句。
高云天瞪着眼刚要发威,贾川问:“你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”
“呃……这个字念啥?”
……
老郑头只查验了两具尸体,便起身对高云天说:“信得过,他记得比我想说的还多,且准确无误。”
高云天审视的看了看贾川,贾川没好气的说:“我能看到你的智商都已经溢出来了,但现在不是往外溢的时候,他们多个帮手,我的兄弟们能早一刻入土为安,咱们也能早一刻离开此地,若不然……你今晚跟他们一起躺那睡!”
高云天不再多言,戴好手下送来的‘面巾’刚要大步朝董树本选好的坟地走,一阵恶臭贴着鼻子飞奔入脑,他慌忙摘下面巾,怒吼道:“谁把脚丫子塞我嘴里了?!”
贾川走过他身边,淡淡的说:“总比尸臭强。”
贾川没有直接去坟地,而是先去找顺子,跟顺子一起做出四十多个木牌,他要将同事的名字都写上去,立在每座坟前,等来日其家属想迁坟也容易找些。
至于那几个活口……看一会儿衙役们的体力如何吧。
木牌做好,贾川叫来老郑头,二人合力将木牌抱到坟地。
贾川的毛笔字可说是人见人叹,引人深思,但仔细些还是能辨认出来的。
老郑头坐在他身边,看着他书写,几次想问什么,都忍住没有开口。
而贾川根本没注意身边的老头,一开始他每落一笔,心中都悲痛不已,三年时间,这些人虽说不上与他如何亲近,但曾经在眼前活生生的人,突然就阴阳两隔了,且这些人是他到这一世最早见到的人,总有一种特殊情感在,之前一直忙碌着,此刻静下来写他们的名字,心中各种滋味也只有贾川自己体会得到。
贾川按了按潮湿的眼眶,提醒自己眼下仍旧需要保持冷静,他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从手下笔中的字转移到案子上去。
贾川想,那晚朱瞻基躲在土地庙内,来杀他的人真是汉王的人吗?董树本都没问,他们便主动说出自己谁府上的,要说有把握那晚杀了朱瞻基后将巡检司的人全部灭口倒是说得通,但后来在朱瞻基还活着的情况下,黄芦岭巡检司的人全部被杀便有些说不通了。
谋反这事多少得带点小心和遮掩吧?
朱高煦想截杀回京奔丧的朱瞻基,即便胸有成竹也不可能随便说与人知,按理说,除了汉王府的亲信,不应该还有人知道才对,朱瞻基藏在土地庙中,追杀之人也是后来才追杀过来的,且一个没能走脱,若是传递消息也只会是他们护送朱瞻基离开之后,真的有人来此询问过。
这种消息,朱高煦定然会让亲信传递,莫不是亲信中有人叛变了?
若非他们刻意留下一个活口,贾川不
第15章 难题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